第三十一章 责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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姆安本以为墨离会惩罚她，因为自己闯祸了，自己闯祸的时候阿娘就会打自己几下，姆安并不觉得疼，阿娘哭的厉害。

可是眼见师父伸出了手却没有落下，姆安诧异的抬起头来，此时的墨离已经收回了笑意，姆安就这样错过了方才的温柔。

“我，我上山了.”姆安停顿了一下，想着要不要把原因坦白，姆安向来都是直言不讳，这被暮云欺骗之后开始学着如何说话才不让人生厌。

只是这还不能决定到底说还是不说，就是这空档的停顿，支支吾吾的表情，让墨离感觉，姆安是对自己有所隐瞒，这种如同背叛的感觉，墨离心生烦躁。

“怎么，不能说么？宠你两回脾气见长啊。”墨离嗤笑，说出的话绝不是心中所想，就连墨离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还是说我这国师府容不下你了？”

“墨离。”白珏出口提醒墨离的话过重，就算是在气头上也不应该这番对姆安说话，墨离丝毫不理会白珏。

“你如此随心所欲，若是待不下去，不愿做我这徒弟，干脆回大漠去。”冷若寒冰，话语如利剑，狠狠的砸向姆安。

犹疑之中的姆安被这刺痛，自然认为这是被讨厌了，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会被讨厌，这是姆安从小到大一直以来的疑问。

姆安忘记了要说的话，陷入了回忆之中，大漠部族除了阿娘以外没有人喜欢自己。

族长经常让阿娘将自己抛弃。“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野东西趁早扔了，这里留不得她。”

阿娘的弟弟也讨厌自己。“你这只知道吃的蠢货，什么都不能做，白养着浪费！”

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孩子，甚至是用石头砸自己。“野孩子，野孩子，一个没人要的野孩子。”

就剩下唯一一个疼爱自己的阿娘，临死前恶狠狠的说自己是个扫把星。

姆安惊慌的看着墨离，看来是真的让师父也感觉到了厌烦了，这后面的话完全忘记要说了，和暮云之间的事情根本没来得及提起就没机会说了。

“师父，你也讨厌我了么？要赶我走么？”姆安眼底升起雾气，阿娘死后，无论受到什么伤害，从来都没有流过一滴眼泪。

姆安那双大眼睛晕开泪水，泛着星光亮闪闪的眸子在水间，如月垂幽湖，双映星空，墨离的心一下子颤动起来，懊恼自己究竟都说了什么。

姆安眨眼，泪水一下溢出眼眶，豆大的泪水蓦然落下，睫毛上沾着泪水翩翩，墨离一时说不出话来，若是刚才的话还能收回，墨离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白珏皱着眉瞪了一眼墨离，这他是了解墨离现在说的那些都是气话，可是不谙世事的姆安并不懂，上前站在姆安的身边。

拉着自己的袖子，攥在手心，给姆安擦着眼泪。“这怎么就哭鼻子了呢，你师父啊，发现你不见了，可着急了，不信你问管家。”

姆安回头看了看管家，那管家心中满是牢骚，这白珏一个人不怕墨离，他可不能直言不讳，看着姆安那可怜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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