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清洁工手里的青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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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顺着林夏的警帽檐滴落，在扳指表面碎成细小的青铜色水珠。她蹲在清洁工尸体旁，手套已经被血染成暗红——三分钟前这个佝偻老人还在传递写着"储物柜107"的纸条，现在他的胸腔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晶化，工作证上"td-107"的编号在雨中泛着磷光。

"毁器可断魂..."林夏用解剖刀刮开扳指内侧的铜锈，五个古篆字突然渗出青黑色液体。指腹传来的刺痛让她想起父亲怀表渗血时的触感，但这次更剧烈——整条右臂的血管突然暴起，在皮肤下组成与警局走廊相同的管网纹路。

清洁工僵直的手指突然抽搐着划过血泊。林夏看着那截正在晶化的指尖，在积水里划出歪斜的未济卦终爻。这个符号她今天已经见过三次：陆沉终端上的辣油涂鸦、下水管壁的血渍、现在又是将死之人的最后讯息。

"林警官...小心...双月..."老人喉结处的晶体突然炸裂，飞溅的碎片在林夏战术目镜上撞出蛛网裂痕。透过那些扭曲的棱面，她看见尸体工作服内袋里露出半张泛黄的送货单，收货地址赫然是寰宇生物地下三层。

扳指内部的微型投影突然扩大，青铜鼎虚影将整个巷子笼罩在惨绿光晕中。林夏发现鼎身裂纹与苏白肋间纹路完全吻合，更可怕的是那些裂纹正在呼吸般脉动——就像警局地下的青铜管网在输送某种生命体。她摸到配枪时才发现弹匣里的子弹早已结晶化，弹头表面浮现出与扳指相同的古篆。

一阵婴儿啼哭般的电子音突然从尸体口袋传来。林夏拽出那部老式翻盖手机时，屏幕正显示莫七的神经接驳数据包在疯狂传输。全息投影在雨幕中展开，七座高塔的立体模型旋转着，每座塔顶的青铜莲台都有0.3秒周期的光晕断层——这个发现让林夏浑身发冷，她三天前在陆沉的外卖终端上见过完全相同的波动频率。

"原来你们把弱点藏在共振间隙里..."她话音未落，扳指突然自行碎裂。飞射的青铜碎片划破脸颊时，三百年前的记忆如高压电流般灌入脑海：血月下的道观，藏青长衫男子捂着断裂的扳指跪地咳血，七星灯底座迸溅的火星点燃了《焚心诀》残页。这段记忆里最清晰的，是周玄前世右腕那道被青铜溶液灼伤的疤痕——与现在郑宇局长输液的位置分毫不差。

雨水在巷口形成诡异的青铜色漩涡。林夏看着扳指残片渗出的液体在地面自动游走，绘出的逃生路线终点指向寰宇科技数据中心。但更令她毛骨悚然的是路线图中那些节点——每个转弯处都标记着外卖员编号，包括陆沉的s-7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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