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星烬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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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青莲的业火舔舐元神时，七百世的情丝竟成了引火的灯芯。龙钺将我护在残破的仙胎内，星纹莲子外壳正被烧出蛛网般的裂痕。透过缝隙望去，本源之火中浮沉着无数青铜棺椁——每具棺椁都刻着我和龙钺的姓名，棺盖被七根陨星钉封死。

"是往生殿的养蛊棺。"龙钺的喉结擦过我额角，他灵台溢出的星砂正在修补莲子外壳，"他们把我们每世尸骨都炼成了灯油。"话音未落，最近的棺椁突然炸开，裹着星屑的骨灰凝成初代圣女的模样，她指尖挑着的琉璃灯里，跳动着我和龙钺第一世拜堂时的命火。

莲子外壳彻底碎裂的刹那，龙钺突然将我推向燃烧的棺椁群。我撞进某具棺材的瞬间，棺内伸出十二只青鳞龙爪，将我牢牢按在刻满婚书的棺底。"对不住..."龙钺的声音隔着星火传来，"唯有殉了这场局，才能破他们的弑仙阵。"

棺盖合拢时，我看到他化作流光冲向本源之火深处。七百世的记忆在棺内翻涌，那些被篡改的命簿残页从棺缝渗入，墨迹遇火重组成狰狞的判词——原来每世横死皆是献祭，我们的情劫早被炼成弑神香，供奉在三十三重天外的祭坛。

棺椁突然剧烈震颤，龙钺破碎的龙吟穿透青铜。我并指划开腕间九窍光点，喷涌的星砂在棺底蚀出归墟海眼的图腾。当脚踝陷入图腾漩涡时，整座棺椁轰然炸裂，飞溅的青铜碎片竟化作七十二柄合卺剑，剑锋所指处，本源之火凝成朵倒悬的并蒂莲。

莲心坐着个正在剥鳞的少女——那是我七百世前的模样！她每撕下一片龙鳞，莲座就多一道星纹。我踩着剑锋跃向莲台，少女突然抬头嫣然一笑，腕间九窍光点飞旋成刃，将我的护体灵气绞得粉碎。

"你便是最新鲜的那味药引。"少女的星冠坠下血铃，她脚下的龙鳞堆里传出龙钺的闷哼。我召来合卺剑劈向星冠，剑锋却穿透虚影，斩碎了莲台下的青铜镜。镜面碎裂时，十万天兵从裂缝中涌出，他们盔甲下没有肉身，只有我和龙钺互赠的婚书在支撑骨架。

龙钺的龙吟突然变得清晰，天兵阵型大乱。我趁机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向破损的九窍光点。金光暴涨的瞬间，那些婚书傀儡竟调转枪头，将星戈刺向倒悬的并蒂莲。初代圣女的幻象在惨叫中消散，本源之火深处传来瓷器碎裂的脆响。

"阿月接住！"龙钺的逆鳞破火而来，鳞片上刻着太初祭坛的星轨图。我引动九窍灵气注入逆鳞，整片归墟海眼突然开始倒流。海水逆涌成天河，将本源之火冲成漫天星雨。雨幕中浮现出初代圣女与天帝对弈的虚影，棋盘上赫然是龙钺的仙胎！

龙钺突然从星雨中坠落，他心口插着半截星杖，伤口处不断涌出裹着婚书残页的蛊虫。我揽住他下坠的身躯，发现他后颈的判词正在融化，墨汁渗入我的腕骨，凝成新的星纹——竟是操纵归墟海眼的密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