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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川宰了借寿妖鬼以及老僧后，就依照山神令的指示，急忙追向已经前往忘川河的秦青阳。
元泱界天道轮回，秩序井然。
除了暴毙，飞灰湮灭，以及魂飞魄散之外的死亡者，彻底消失人间外，那些寿终正寝的死亡者都会进入忘川河。
秦青阳就是寿终正寝，修行千年无法踏入化神期，命数已定无法更改。
当然，如果没有借寿妖鬼从中作梗，秦青阳还能再活四百年。
“山神令，给我开！”
一路追寻，李川终于感知到了秦青阳的魂魄波动。
他动用山神令威能，映照龙瞳之中，很快在前方看见了不一样的景色。
苍穹黄泉滚滚，天地阴阳相隔，漫漫无数亡魂踏入忘川彼岸，前往天道命定的轮回。
秦青阳正浑浑噩噩，六神无主遵循本能行走。
“恩公……”
李川在后面呼唤了一声，带着哽咽。
没有秦青阳，就没有他今日，早在当年妖古山脉当中，被那些妖怪分食殆尽。
这份恩情，李川记到了现在，终生不忘。
奈何天道有序，秦青阳已经身死，魂魄无法再回到衰败的肉身当中。
“是你……”
听到呼唤，秦青阳讷讷转身后，浑浊无神的眸子里不禁亮起了一缕光芒。
李川目前是真龙形态，并非是灵犬模样，但秦青阳依旧是一眼认了出来。
“恩公……知道我是谁？”李川声音带着颤抖。
秦青阳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当年你才只有我女儿晚舟那样的小个头，倒在血泊当中奄奄一息，龙角和龙身早就暴露了，我又怎么会认不出来呢？”
话语落下，李川不由得身躯一震，愣了半晌，紧接着眼眶闪烁起泪花。
秦青阳那个时候明明已经大限将至，只要喝下他的龙血，炼化他的龙骨龙筋，突破到化神期绝对没有任何问题，但秦青阳却选择将他带回无尘宗，养了五年之久。
在这期间，秦青阳也没有告诉任何人，他的真实身份。
“恩公，跟我回去吧，以我之力替你夺舍一具肉身！”李川再度说道。
未曾想，秦青阳却是摇了摇头。
“既已是命数尽头，又何须苟延残喘，以他人性命续我老态灵魂，违背我之修行本心，若有什么遗憾的话，只是没能看到晚舟长大成人。”
秦青阳无比释怀，对于人间似乎没有留恋。
正如同他所说，夺舍并非是他的修行本心，唯一的遗憾是秦晚舟。
“恩公放心，无论今后东州命运如何，我定会抚养秦晚舟成人。”李川到了嘴边的劝告，最终还是选择了成全。
“多谢。”秦青阳笑着点了点头，转身迈步走进忘川河。
没多久，他便消失在了茫茫亡魂之中。
李川站在原地，怔怔凝望许久，直至秦青阳的气息彻底消失。
他收起了山神令，心绪有些黯然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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