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尾灵狐斜眼看了一下张小凡，似乎有些顾虑：“我与她有些话要说，你能不能……”
想到碧瑶母亲的身份，与狐族也有不可分割的联系，张小凡一时不好多问，便对着微微发愣的碧瑶说道：“没关系，我在旁边等你。”
“好。”
碧瑶见张小凡的身影远远走开，站到远处路边的树下的时候，还对着自己轻轻招了招手，示意自己放心。
她淡淡一笑，也摇手予以回应。
“孩子，你可知道我是谁吗？”
六尾灵狐低下高傲的头颅，静静审视着眼前的少女，狭长的目光之中，竟带了几分宠溺与关切。
碧瑶看着眼前庞然大物般的白狐，以及它轻轻晃动的六根尾巴，脑海之中渐渐浮现起了年幼时的记忆。
她那时还小，只记得母亲小痴偶尔带着自己去狐岐山‘六狐洞’看望年迈的姥姥，而在那个洞内，居住栖息着许多狐狸。
它们时常在洞里闲庭信步，遇见自己，都会露出慈爱亲切的目光。
更有些顽皮大胆的，把软乎乎、毛绒绒的脑袋凑上来，任由那时的自己肆意抚摸。
记得有一次，趁着母亲和姥姥说话的时候，她调皮地跳上一只威风凛凛的黑色大狐，骑着它在整个六狐洞内昂首阔步。
大大小小的狐狸看见了他们，纷纷垂下高傲的头颅，露出尊敬的目光。
更有胆小怕事的，浑身毛发颤抖不已，战战兢兢。
她就那样骑在雄壮伟岸黑色狐狸背上，走过了六狐洞内所有的地方。
后来长大了母亲才告诉她，那个黑色的狐狸，是她的舅舅。
脑海中的记忆与眼前相互交织，碧瑶看着这只略显疲惫的美丽白狐，心中猛然泛起一股久违的亲切之感，就连全身的血液都仿佛滚烫跳动了起来。
白狐虚弱地将脑袋伸了过来，尖长的鼻子小心翼翼地贴到了碧瑶的身前。
它那双晶莹剔透的双眸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的少女，目光之中闪过一丝哀恸。
“我是你娘的妹妹。”
它的声音哀转久绝，慢慢传来，直到钻进碧瑶的耳朵里。
碧瑶似乎早有预料，脸上并没有震惊的神情，更没有向后退去，转而露出一抹微笑。
“我猜到了，”碧瑶深深看了一眼白狐，试探地问道：“是不是该叫你……小姨？”
白狐脸上的表情好似凝住了，露出难以置信的目光来，带了几分心疼与愧疚。
“好孩子……”白狐的声音颤抖着：“我……配不上这个称呼……”
“为什么这样说？”碧瑶的目光有些心疼。
白狐雪白的喉间轻轻滚动，传出一声沉重的叹息，它目光低垂，似乎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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