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蒋将军的命令吗？”
徐亦诚一边狂奔一边率先开口了，虽然他也觉得这应该不太可能。
“绝对不是。”
乔安在小队频道里斩钉截铁地否认了这个想法，“王阳辰将军还在世的时候，我就和蒋将军打过交道，他一向爱兵如子，绝不可能做出这么绝情的事。”
安晓天抬起手臂，开始在手表上计时。
“十五分钟，我们能撤离吗？”
刘宣靠上前，来到安晓天身边。
安晓天扭头看着他满是忧虑的眼睛。
“我……”安晓天低下头，把脚下的丧尸头颅踢到一边。
“我很高兴能遇见你，宣。”
安晓天却是答非所问，向刘宣伸出了手，“还有你，纳尔斯。”
刘宣的左眼变成了温柔的月光色。刘宣知道安晓天的意思，心里顿时有一种生命已经走到尽头，却无法释然的感觉。
他惨然一笑，接过了安晓天的手。
“别这样，十五分钟，才刚刚开始。如果真的要葬在此地……那就，把任务圆满完成，怎么样？”
刘宣说。
两人的手越握越紧。
“从小到大，哪次不是我陪着你圆满完成？”
安晓天反问刘宣，头部装甲开始拼合，将安晓天眼角即将落下的泪滴遮住了。
他从来没有让刘宣看见自己哭，这一次，他也不会。
“奉陪到底。”
安晓天说。
刘宣知道安晓天落泪了，他松开握着安晓天的手，伸出拳头。安晓天会意，两人默契地来了一次从前每次进考场时的动作——碰拳。
艾博一言不发，安静的样子，像极了一尊雕塑。
看着这两个兄弟在临死前这么对白，熟悉的言语，让艾博毫无防备地就卷进了回忆的旋涡。几十万年漫长又短暂的生命里，他是最特殊的那个石巨人。
因为只有他自己，看着同胞们一个个离自己而去，惨死于攽萨的巨斧之下。
他多想和兄弟们这样道别着死去，至少在合眼之前，不会有遗憾吧。
然而命运却让他背上这份遗憾，为这个可能容不下自己的世界奋战着。
“队长，我这里有情况。”
安晓天、刘宣和艾博同时扭头看向远处的双层巴士。
这个双层巴士已经被气浪吹进旁边的饺子馆里去了，车尾巴甩在里面，右边的轮胎卡进了旁边被撞烂的收银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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