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中环枭首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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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龙喷出的水蒸气，横跨三里长的镇东街，直捣中环山顶。然而水蒸气没能够着我们，它在大约离我们一百米远时改变了方向，角度几乎折成直角，改成冲向那颗黑球，黑球饥渴地将所有靠近他物体吞没，一滴水珠也没落下。烛龙也加大了力道，妄想突破黑圆的引力把我们蒸发，于是空中引力平衡的区域开始失重，硕大的水球在空中飘荡，水缸般大的水球一颗颗紧挨着，在空中哆哆嗦嗦的转圈。渐渐，引力失衡，黑圆迅速地将整条水柱拽的笔直，抻面筋一样，硬是改变了整条水柱的喷射轨迹，空中的水珠越来越快，子弹般钻进黑圆。水柱断成两截，一段走完，再走第二段，烛龙继续喷射，续上水柱，想填饱黑圆。他连续喷了好几分钟，这些水足够填满半个萝坑水库了，只是那颗黑圆也还是篮球般大，灌不满，喂不饱，仿佛这些水在他面前只是九牛一毛。很快，空中的水柱又断成数段，走完第五段时，烛龙已经喷没了唾沫。

何紫呈又打开一个跨越口，把那颗黑圆给吸进了宇宙的深处。我从她身后探出脑袋，我刚刚一直躲在她身后躲避热浪，我问她：“把这玩意扔给烛龙，把它揉烂成一团给吸了不就完工了——又是讨面子吗？可以让我来替你搞，您歇会！”

何紫呈依然抓着我的手腕说：“那你听令，这头畜生按律该斩，我也想多看看这大好河山，走，我们去砍它脑袋——往上跳，我们一起跳，准备，跳！”

我按照她的命令原地往上跳，这一蹦双脚便踩空了，我眼前的景物一闪而过，接着便看到了广阔的天空，以及烛龙嘴巴上的触须，那玩意比我的手臂还要粗。我们被跨越法阵天翻地覆地扔到了交阳的百米高空，像陨石一样砸向地面，也是从那时起，我学会了近程的空间跨越。就在我们快要坠地时，何紫呈又开了个跨越口，我们又被狠狠地甩到高空，居然还像氢气球一样顺势腾起一段距离。我又看见了烛龙，他与我脸对脸，眼对眼，我从他的眼球中清晰地看见了自己的全身倒影——身体无奈地舒展着，狼狈地四脚朝天，乱舞一通。何紫呈抓着我的脚腕子，把我倒提着往上升腾，她背对着烛龙，在眺望风景。烛龙张开堪比山谷裂缝的大口来迎接我们，我们再次下落，他摆动身体，游鱼般跟着我们下坠，张着血盆大口，想把我们活吞。又是一次过山车般的机动过载，我们穿过传送圈被扔回了中环山的太极广场上。何紫呈环视一下四周，念叨了一句：“失手了，可怜山下的平民。”

她刚说完我便吐了何紫呈一脸胃液，她胡乱抹了把脸，摆出一副厌恶的表情，仿佛随时要把我扔下——她仍是抓着我的脚腕，子弹一样飞到空中，远离中环山。她飞了一段距离又迅速停下，悬停在空中，

何紫呈紧紧盯着中环山，脸上的神色凶狠果断，老鹰扑食般，她猛地一挥右臂发出一声断喝，动作有点像武侠片里的大侠拔剑横劈木桩，而她劈的则是中环山。如定向爆破般，一连串爆炸沿着太极广场上的女娲像台阶，兵分两路，把中环山给绕了个圈，一直炸到了后山上的崖壁。岩壁上的一块巨石炸成了两半，落下山。从崖壁上突出来的是空间跨越法阵火红色的边沿，冒着热气，不断气化残留的泥土。女娲庙开始塌方，倒在地的女娲像也开始下沉，沉入空间跨越的法阵中。

何紫呈急匆匆地对我说：“捂住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