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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嫣收回手，道，“这信上头的香味与这花签是一样的，我想着当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可花签是空白的，信件上也没什么叫人在意的内容。
赵大山拿过那信封闻了闻，咧着嘴丢回盒子里。
倒是宋超，看见了信纸上的字，道，“副使，这药方，像是出自宣平坊的德济堂。”
“德济堂？”
魏嫣与赵大山一起看他。
宋超见魏嫣脸上并无芥蒂，又往前进了一步，指了指那信纸最后的落笔，“这个是德济堂坐堂老大夫王老的落笔，前两年我常在德济堂抓药，见惯了王老大夫的方子，当是这个笔迹没错。”
这倒是意外之获。
魏嫣又看了看那药方，点头，“既如此，那就去德济堂一趟。”
三人于是转头往宣平坊而去。
不过两刻钟的功夫，便到了德济堂的门口，魏嫣打眼一瞧，这来来往往地人还不少。
堂内东面是坐堂看诊的大夫，西面是偌大的药柜，不少伙计正在药柜前来回抓药，井然有序有条不紊的。
清苦的药香味浓郁。
一个在堂内负责招呼客人的掌柜一转身就瞧见了魏嫣，正惊讶这小郎君相貌不俗气势非凡，就看到了她身后跟着的宋超。
立时迎了过来，笑道，“宋班头，有阵子没见过您了。今儿个怎么得空来？”
一边朝魏嫣和赵大山抱了抱手。
宋超看了眼魏嫣，将药方拿出来，道，“有个事儿来问一问，这方子，我瞧着像是王老大夫的手笔？”
掌柜的接过一看，立时点头，“正是王老的方子。”
又笑道，“可巧，今儿个王老正好坐堂，宋班头可是有话要问？”
到底是天子脚下做生意的，这眼力见就是不一般。
宋超一笑，点了点头，“劳烦给安排个清静点的地方。”
“不麻烦不麻烦，几位大人请随我来。”
掌柜的笑着领着几人走到了后院儿。
院子里晒着大片的草药，到处都是草木的气息。
魏嫣瞧见几个七八岁的药童嘻嘻哈哈地蹲在地上，一边挑拣草药里的石子儿，一边朝对面砸去。
不由想起幼年顽皮，弯唇一笑。
“老朽见过几位大人。”
一个头发花白却精神矍铄的老者走过来，朝几人行了一礼。
宋超立时将药方掏出来，“王老，今日叨扰了。您瞧瞧这药方？”
王老大夫上了年纪，眼神倒还利索，拿过信纸一看，笑着点点头，“正是老朽开的房子。”
说着，还朝魏嫣看，“怎么，小娘子胎像又不好了？”
几人皆是一震。
掌柜的忙上前赔礼，“大人恕罪，王老如今有些糊涂，只是医术上从不曾出过错，所以偶尔还会在咱们药堂坐诊看看病人。不过您放心，方子都是仔细计较过的，不会乱给人医治。”
他说着，心里也有点懊恼，这宋超可是武德司南衙的班头，说不得这位小官人是个什么来头，王老这一句话若是得罪了人，德济堂小小一间药房以后还如何在京城立足？
谁知魏嫣却无丝毫在意，反而笑着看向王老大夫，问：“胎像？这方子是？”
掌柜的忙说：“这是保胎的方子。”
赵大山和宋超当即对视一眼——郡主有孕？
可魏嫣却挑了挑眉，再次问道：“保胎？这方子何时开具？可记得来开方子的是何人？之后可曾再来看诊过？”
这可把掌柜的为难住了，德济堂虽小，可每日里来往的客人也不少，如何能记得住？
谁知，那看着有些糊涂的王老大夫却开了口，“小娘子是五月十二来看的诊，说是数月不见月信，却又有落红，肚子还疼。老朽一按，脉如滚珠滑动急促，可不是喜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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