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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季向南的声音，季冉也顾不得找纸巾了，忙不停的转过来，“爸你醒了！”
季向南艰难的抬起手，想摸一摸她的脸。
那手才伸到一半，就因为没有力气又跌回了床上。
只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就好像抽到了他所有的精神，刚刚才睡了一大觉的季向南脸上立刻浮现疲态，大口大口的喘起气来。
季冉紧张的盯着他，等他气顺了一点，赶忙将他扶了起来，递给他一杯水，“爸，喝点水。”
季向南勉强喝了一口。
躺在床上的时候，他终于能开口，“小冉，别哭。”
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原本一直压着的泪意这一刻冲破堤拦，翻江倒海了起来。
季冉的指甲深深的刻进掌心。
越痛，就笑的越厉害。
“爸，我没哭。”
季向南何尝听不出她压抑下的颤抖，喟叹一声，“就知道你会这样，你让爸爸怎么舍得走。”
季冉不答应，“不舍得就别走，你不要我了吗？”
“行啦，”季向南艰难的扯出一抹笑，“爸爸也没有办法，可能这就是命吧，我也好早点和你妈妈团聚。”
“小冉，你别怪爸爸。”
季冉摇头，“不行，我不答应！”
“我好不容易才能回来，我还没来得及养你老，你不能走！”
“一定会有办法的，我可以去求贺景初，求他帮我找医生，不可能治不好，一定会有办法的……”
说到最后，她已然像魔怔了一样，嘴里颠三倒四的，翻来覆去就是“不可能”“一定会有办法”这几个字。
季向南抬了抬手，季冉立马握了上去。
原本那么宽厚的大掌，现在瘦的只剩骨头。
“小冉，不用耿耿于怀，你妈妈走的时候，我曾经也想过一了了之，现在坚持到把你抚养长大，也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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