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琪琪听这话，却是转过头看霍嘉焚，她一字一顿道，“你怎么知道，他没有自己的记忆？”
“你的意思是……”
“我没有意思，只是合理怀疑，且不说人与人造人最大的区别已经寥寥无几，就说人性这种东西的存在，不管是人还是人造人，如果无法确定自己的身世，第一念头应该是在想，如何才能找回自己的身份吧？”
霍嘉焚听闻沉默，下意识看向厉肖韫。
厉肖韫悠然自得的端起酒杯，抿过一口，淡淡启唇，“这也是我的想法。”
“那你们为什么不劝一劝他？把一切都说清楚不是更好？你们明知道乔瑟在找……”
“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厉肖韫反问。
“……”霍嘉焚无语。
是，他承认，他当然不是为了乔瑟才说让厉肖韫和顾琪琪与冰好好谈谈，他是为了留下冰，让冰打消销毁的念头。
这么强的一个人造人如果留在身边，那该多好？
顾琪琪看透了霍嘉焚这个人的行为模式，态度有几分冷漠道，“嘉焚哥，我们是朋友，有些话本来不应该说，但是我想，还是说出来比较痛快，希望你不会介意。”
霍嘉焚点了点头，他其实能够猜到她要说的话。
“就不说冰这件事，就算我们想留他下来，也会被部队的人带走，光说就算他留在我们身边，他能做的其实也有限。”
“人造人说的好听是厉害的机器，可说难听点和计算机有什么区别？你只想着他会帮助我们解决问题，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一旦我们过于依赖他，而他又是会出错的，该怎么办？”
霍嘉焚沉默，他的确没想过这件事。
顾琪琪晃动杯里的冰块，苦笑着继续道，“而且不光是这一点，我之前跟冰聊过，他对人类已经非常失望了，或许对于他来说，我们是唯一让他没那么失望的人类，如果在这个时候我们还把他留下来，太残忍了。”
“所以，你之所以猜测他有自己的记忆，就是因为他对人类失望了？”霍嘉焚明锐抓住这个点。
“严格来说，这两天我一直都在想他的行为习惯，并且想如果我是他可能做的事，我认为他十有**已经恢复记忆，但是这件事的答案如何，恐怕只有乔瑟知道了。”
霍嘉焚又一次沉默，过了许久，他才启开缠着的唇，“琪琪，我不会改变我的看法和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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