棕色的小熊，是闻浅悠那只陪嫁小熊的放大版，连所有细节的地方都做的一模一样。
刚刚雾气太大，闻浅悠没看清。
这会儿他就站在自己面前，那稍微有些水洗发旧的颜色还有左边耳朵上缺了的一个小口，都和她的那只完全相同。
而此刻穿着这件衣服的人是谁已经不需要再猜测，她心里百感交集。
能策划这么一场道歉，是费了心的，要说不感动是假的，可是她却不敢轻易的原谅，总怕同样的原因在以后还会频繁的上演。
再深厚的感情都禁不起这样的猜忌折腾，遑论她和厉昀樘之间原本就有许多的隔阂，有她没说的，也不排除还有他没说的。
等了很久，厉昀樘举着那玫瑰花动也不动，仿佛只要闻浅悠不接受，他就不会走也不会动一下一样。
就像那天下雨，他站在院子门口一样。
闻浅悠问，“道歉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吗？”
对方沉默不语，半晌，缓缓地摇了摇头。
硕大的头套动起来是有些费事的，迟缓的动作说明是仔细想过的，倒也无可厚非。
闻浅悠又说，“既然不丢人，那为什么非要套上这些蒙住自己的脸，你不可以就正常的来跟我道歉吗？”
“……”
“还是说，其实也没觉得自己有错，跟我道歉不过是一种妥协？”
她已经过了什么事都要浪漫的年纪，尽管依然期待仪式感，但在矛盾面前，任何的仪式感都比不上一次顺畅的沟通有效率。
大熊又放下玫瑰花，然后站直身子缓缓地摘下了头套，露出一张被汗水打湿了鬓角的脸，头套里面是很闷热的。
“不是妥协，”厉昀樘的脸色有种异样的苍白，“是真的道歉，是我疑心病作祟，是我不够信任你，是我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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