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到最终我还是无法逃脱那个命运吗？”云初霜心头一刺，一片苦涩，“那帝释天这千年来所谋划的一切，只不过，是将他自己给搭进去了而已。”
“不，他并没有白费那一场谋划。因为他替你争取了时间和机会。若你被魔尊附体，所有的一切便真的无法挽回了。现在，一切的关键在你身上，只有你才能——”
华离话音水落，面色陡然一变，伸手紧扣住床沿，额际上有冷汗涔涔滑落而下。
“华离——”云初霜正想伸手去扶他，却见华离忽然起身退了一步。
“初霜，我和云初雪已定下生死魔契，她很快就会赶来，我也很快就会再度魔化，六亲不认。而我刚才这一份记忆也会随之被抹去。”华离极力压着体内叫嚣的邪恶力量，“现在你有两个选择。第一，我会用我最后的力量将你送走，暂时先避开他们；第二，你回到冥修身边，想办法彻底消灭魔尊。”
“我选择第二种。”云初霜想也不想地回答。
华离眼中划过一丝复杂，“那你要做好准备，这个时候的冥修神智已经被彻底吞噬。”
“我会把他带回来。”云初霜眼中的神色不容拒绝，“不惜一切代价。”
“好。”华离面色越渐苍白，忽然，他跄踉退了两步，靠着身后的石壁，眉宇间写满了倦意，“初霜，答应我一件事。”
云初霜抬头看着华离，已经隐隐猜到了他的想法。
“有机会杀云初雪的时候，不要犹豫。”
“师尊——”
云初霜这一声“师尊”让华离浑身微微一颤，苦笑道：“你竟还愿认我是师尊？”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云初霜微微垂下眼帘，“如果不是我，师尊依旧是那个除魔卫道、人人敬仰的华离上人，又怎会落入这万劫不复的魔障之中？”
是她连累了师尊，也连累了帝释天。
华离深深注视着云初霜，眼中的神色晦暗未明，“若我心中无魔，又怎会让魔趁虚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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