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手段凌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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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手段凌厉

第二日，承哲早早派了绿鬓来告诉夜飞雪，让她去向皇后娘娘请安。

玲珑和含烟顿时都急了起来，匆匆替夜飞雪打扮，催促她及早向去坤宁宫给皇后娘娘请安。等夜飞雪到坤宁宫时，皇后早已高高在上地坐好，只见她身着正红宫装，头顶双翅凤冠，珠玉流动，将她显得雍容华贵之外，更现母仪天下的威仪风范。

大殿之内，已有诸多妃嫔，想来，除却中毒渐深的贤妃、身怀龙裔的夜无色以及从未在正式场合出现过的银才人外，所有有位份晋见皇后的妃嫔都来了。夜飞雪一眼望去，竟看到了脸色苍白，跪在大殿中央的孟忆柳，心中不禁一动，嘴角微微上翘。

当下，夜飞雪按照规矩向皇后行了礼，皇后端坐着受了礼。行礼完毕，皇后却并没有让人将她搀起的意思。只微微一笑道：“诸位妹妹们，你们当中，可有人认得这位新晋的昭仪？”

坐在下首第一位的兰姬掩嘴轻笑道：“请皇后娘娘恕妹妹眼拙，这位昭仪看着极是面善，不知是哪家的千金？”

坐在她身后的张淑嫔故做惊讶道：“咦，妹妹瞧她跟那位被翼安王拒了婚搞得灰头土脸的席尚仪倒有几分相似。”“可不是嘛，我看昭仪也确有几分向那个全无礼仪的席花晨。说起那个席花晨也，也真是丢脸丢到家了，神女有心，襄王无意，被人公开拒婚，唉，真是可怜。”一时之间，诸多低阶妃嫔皆相互附和，整个殿上一片莺莺燕燕之声，倒也有趣。

夜飞雪静静得听着她们听似无心，实则充满奚落的话语，双眸幽幽盯着满面含笑皇后，良久，才绽出一道清浅笑意。

皇后的笑容愈发可亲，她端起茶盏，却不就饮，轻轻吹拂着水面的茶叶，笑道：“诸位妹妹确是眼拙，咱们跟前这位昭仪，确实就是曾经被翼安王拒了婚的席尚仪。席妹妹，你说本宫说的对不对？”

夜飞雪轻轻一笑道：“皇后娘娘此言差矣！”此言一出，皇后目中顿含凛厉，而周围一众嫔妃则无不变色。

坐在皇后右手边第二个位子的德妃冷冷一笑，阴阳怪气的说道：“昭仪妹妹这才侍寝了第一天，就生出这泼天大的胆子来，竟然把皇后娘娘都不放在眼里。说话如此放肆，以下犯上，以位卑之躯冒犯皇后娘娘之尊严。”说着，她抬头望向皇后，妩媚之中隐藏的是凌厉的杀机：“皇后娘娘，您可要好好教导教导她才是，她刚刚晋位便已不分尊卑，若任她发展下去，岂不是把后宫的一众姊妹全都踩到脚底下了吗？”

夜飞雪微微一笑，黑瞳恹恹直视皇后深不可测的冷眼：“妹妹并非存心冒犯娘娘天尊，只是这大堂之人，众口一词，说妹妹被翼安王拒婚。这话倒也有趣得紧，这是在说妹妹是因为翼安王不要，才跟了皇上？还是在说皇上要了翼安王不要的人？若说冒犯，这大堂之上所有之人，岂不都冒犯了皇上？”

这话就是个坑，谁答谁找死！众妃嫔都不是傻子，当下皆闭嘴不敢开口接她这句话。皇后见冷了场，当下微微一笑，眼中却有冷然似幽火的光芒迸出：“早就知道妹妹伶牙俐齿，今日到叫本宫领教到了。好了，好了，都是自家姊妹，无意中说错了一句二句的，哪里有什么冒犯不冒犯的？”

她望了夜飞雪一眼，好像刚刚想起的模样道：“都说了一会子的话了，昭仪怎么还跪着，起来吧，赐座。”玲珑和含烟忙将夜飞雪搀了起来。

皇后含笑点头，可突然之间，将脸一沉，手中的茶杯重重搁在桌上，对着孟忆柳冷冷道：“孟妹妹，按理说你跟了皇上也有些年头，是个知道好歹的人。可昨天怎生就弄出了这种闹剧，又哭又叫的，还说有人给你下毒。真若是有人给你下毒了，你怎么就没死？哼，你给本宫解释解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德妃斜望了孟忆柳一眼，脸上不由得露了鄙夷的神气：“皇后娘娘，这孟美人出身不太好，不懂礼仪，撒泼作赖也是有的。只是好端端的她又怎么会赖上人家昭仪给她下毒了呢，这可当真是蹊跷得紧。”

果然来了，夜飞雪含笑望着皇后，看她如何继续演绎。

皇后冷哼一声，声音愈发严厉：“孟忆柳，你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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