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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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雀川边总是光秃秃的，连一艘像样的渔船也没有。秦狗肉搞不懂，这江面又不会结冰，水里也不是没有鱼，怎么会就没人靠捕鱼为生？他想去江边走走，看看那里有没有什么废品，顺手捡回家去，也不算是空手而归。他走向江边，一个人，拖拉着脚步。这时候，狗肉秦感到雨和雪似乎小了一些，又想起电视上看来的浪漫，便干脆收了伞，小心翼翼的装进自己的包里。然后微微的昂着头，用自己的脸去迎接雨雪。他感觉这很有意思，脸上麻酥酥的，好像有小狗在舔舐一样。于是，他笑了笑，在寒风阵阵的江边，孤身一人。他接着往前走，感觉毫无遮拦的面部有些干冷，或许是因为这天气实在熬人，而狗肉秦又从来不会往自己的脸上涂抹任何的护肤类的东西。此刻的他的面颊，早已经在干燥又刺骨的冬风中变得极其的难看。那张脸似乎成了一张被炙烤的开裂的大饼，又黑又红，且皮肤满是裂口。冷风往他脸上峡谷一样的开裂处灌入，好想要顺势而下直接侵入他的血肉。让他感到疼痛且瘙痒。于是，狗肉秦停下了脚步，他想他得处理一下这个问题。然后，他点上一支香烟，又用污浊的右手食指挠了挠发痒发疼的地方，然后继续往前走。

他继续往前走，满眼都是空旷。这使得他感到心情舒畅。他并不想要将视角停留在某一个固定的地方加以文人的审视，而只是扭动着脖子来回的晃动，随后定格下来，眯着眼睛。因为，他看不清眼前的东西，仅只是放空了大脑，好像自己提溜着自己的后脖子再放到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他一定很享受。静静地吸着香烟。没人打扰，也没有狗打扰。可以完全沉浸在香烟慢慢入肺的舒适感当中，一口接着一口，如此的快乐。

一只烟吸完，他意犹未尽，还想再来一支。于是随手扔掉烟头，又揉了揉有些发涩的眼睛，预备再从烟盒中拿出一支香烟。可就在这时，他模模糊糊的眼前突然跑过来一个人。那个人穿的很厚实，男女难辨。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距离秦狗肉前方五六十米的地方。那人行色匆忙，像是个小偷，一直在东张西望，看到了秦狗肉后也显得有些犹豫，但还是又向前跑了两步。然后，迅速的弯下了腰，将怀里的一个大包裹放在地上，然后又迅速地起身，隔着五六十米的地方向秦狗肉喊道。

“兄弟！是秦魁吧！”声音是个男人，年纪大概和狗肉秦差不多大。

狗肉秦看不清那人的模样，一时间也有些反应不过来，就叼着烟楞楞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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