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出人意料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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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书慎远略一考虑之后，便朗声道：“草民愿为翰林学士。”

皇上一愣，脸上的笑容却怎么都挡不住，“你真的不考虑一下？读书人不是常说，三思而后行吗？”

书慎远却依旧不卑不亢地说，“皇上，在下已经做出选择了。圣人也说，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更何况，能够伴圣驾是臣等的幸运。”

书慎远不着痕迹的马屁果然拍到了周景帝的心坎里，他凌厉的眉目望向书慎远时都变得柔和了许多，要知道，天底下有这样待遇的人，屈指可数。

“既然如此，朕就成全你吧。读书人就应该有慎远这样的风范，不汲汲营营，才能做大事啊！”皇上慨叹了一句。

他当然可以看出书慎远的野心，但是他不讨厌有野心也有能力的人。更重要的是，还能忍的人，这样的人，绝对会是宰相之才。

旁观的人暗暗心惊，看来只要书慎远平时不做错事，说错话，未来的光明指日可待。能在殿试时让皇上青眼有加的人，能蠢到哪里去？不管在场的人曾经是不是有过轻视书慎远的身份的心，反正这个时候，一个个都已经打定了要跟他交好的念头。

人人都说当官一定要看出身，那些出身寒门的，纵使考上了进士，没有人帮忙铺路，想要往上爬难上加难。一不小心得罪了人，纵使留下了小命，那就等着坐冷板凳吧。考上了状元又怎样？连这么简单的选择都会做错，在官场上走不太远。

可是谁也没想到，看似错误的一个选择，又让皇上对他高看了几分。而不论谁的提携，都比不过皇上一个人的青眼，这才是整个大周最大的靠山。

殿试这一段流传出来之后，说书人都热闹了几分，将书慎远在殿试时的模样学得惟妙惟肖。

其实宁不篱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毕竟书慎远在她眼中就跟邻家哥哥一样，没有什么脾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耀眼了？或许是因为他故意收敛了身上的锋芒。

虽然惊讶，但更多的是为他感到开心，在状元游街的时候，她也特地去占了一个好位置，为他呐喊助威。

当然，状元游街不仅是状元，榜眼、探花都会来，但是今年的状元太风光了，将其他两人的光芒都掩盖了下去。

书慎远刚刚到弱冠之年，跟其他两个中年男子比起来，当然更有前途。而且虽然他瘦弱了一些，但是嘴角带着儒雅温和的笑容，丰神俊朗、玉树临风，让人忍不住生出亲近之感来，不少专门来看他的少女偷偷红了双颊。如果不是考虑到京城治安，说不定真的会出现榜下捉婿的故事。

受这样的气氛感染，宁不篱也冲着书慎远的方向用力挥手，虽然人这么多，她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看见。

好多人都在谈论他的出色，这样的书慎远让宁不篱感觉有些陌生，愣愣地看着那个依旧面不改色的男子，气质出尘，很难将他与记忆中宽容的少年联系起来。

似乎感受到了宁不篱的注视，目不斜视的书慎远突然抬起头来，往宁不篱这个方向看过来，看到了一脸呆愣的宁不篱，他的脸上的笑容加深了不少，笑得几乎看不见那双小眼睛，朝她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