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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恩，雁阔云音
昏暗的牢房笼罩在朱色闪烁的烛光下。
灵月浑身炙热，柔声呢喃，极力撕扯锦纱衣裙，露出滚烫的肌肤。
“灵月。”陈宁彦无可奈何，又不愿随波逐流，只能紧紧抱住灵月，压抑欲望的火焰。
“啊，啊……”灵月几句无意的妩媚喊声，几乎彻底击碎陈宁彦仅有的清醒理智，他的双手不停摩挲在灵月白嫩的腰间。
“灵月。”陈宁彦俯下身躯，轻轻啄在灵月小巧的鼻尖，艰难的开启干涸的薄唇，沙哑如蜡，“灵月，你可知我爱上你多久了？”
陈宁彦抑制自己的情感，“最初，父皇不允许我见你，他担心好不容易救下你的性命，如若被沐皇后一党发觉，会前功尽弃，所以年幼时，我只能爬到皇宫中最高的风波阁偷偷瞧你。那时的你，总喜欢坐在屋檐底下看书，有时因为看得入神，竟然忘记吃饭，而我也因为看你入神，忘记读书。父皇责罚我，不许我用膳，我却很开心，觉得我们的命运是相连的。我知道自己的太子之位摇摇欲坠，朝不保夕，但我始终充满希望，因为我知道在宫中有个和我同样命运坎坷的灵月。”
陈宁彦的语调愈加迟缓，眼中泛起晶莹的泪花，“久而久之，能够在高处远远的看你，成为我在皇宫寂寥的生活中最快乐的事情。那时候，所有人都知晓我讨厌连绵的雨天，而他们不知道，我讨厌雨天是因为看不到你，看不到你，我就会发慌。深夜里，我总是在想，用什么方法能让你更快乐，我尝试扔下断线的纸鸢，花哨的毽子，只为听到你清脆如铜铃的笑声，还记得你换牙时绑在柱子上的金丝线吗？那是我用整晚的时间，拆了寝宫里的珊瑚珠帘卸下金丝，又一针一线缝在纸鸢上，故意挂在那棵梧桐树上等你来取的，宫人们背地里都嘲笑我，是个玩物丧志的太子，是啊，我的确是个窝囊的太子，没有十余载的韬光养晦，忍气吞声，如何能长满羽翼来保护你？”
灵月秀气的眉宇间微微皱过，骨里的冰冷和血里的炽热同时激荡在她的体内，熬过冰火两重天的椎痛，暖情汤抵制了体内的寒毒，她渐渐恢复平静和理智。
陈宁彦依然沉浸在美好而残忍的回忆中，没有注意到怀中佳人的异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我看着你从天真无邪的孩童，成为潋滟光华的少女，我也成为如玉少年，我期盼着与你真正的相见，我在父皇那里跪了三天三夜，终于得到父皇允许，可以偶尔去偷偷瞧你，我真的好开心，我要立刻见到你，但是那天我在风波阁上却看到梧桐树下的你和萧天耀琴箫瑟瑟，含情脉脉。原来在我消失的这三天，你对他已经芳心暗许，我激动喜悦的心顿时被打入万里冰窟，几乎崩溃，我好想立刻冲过去拆散你们，告知你，我对你多年的情谊，可是我什么都不能做，我只能孤零零的站在那里，远远的看着你们欢颜说笑。从此以后，你的笑不再如往日清脆，多了分软绵和矜持，我恨自己无能为力。我错过你，我就只差一步。”
陈宁彦颌首，深情地端详灵月浓密的睫毛，自言自语，“再后来，你都知道了，你为萧天耀铤而走险，我及时出现救了你，顺理成章的与你第一次相见，我知道，萧天耀远没有表面那般柔弱无闻，重情重义，他不是你的良人。待他卷土重来时，我明知道他指定的月贵妃是你，而故意用敏月郡主代替你，远嫁北国。我只是希望你快乐，却没料到我却无力再护你，今日反而成为你的拖累。”
陈宁彦泪如雨下，失声低泣。
早已清醒的灵月，听到陈宁彦坦诚相告，内心翻滚如海，原来太子待她情深似海，她有什么理由责怪他？萧天耀的确不是她的良人，今日薄情冷清的他，早已不是当年柔弱的质子，或许当年也是韬光养晦，只为今日的奋力勃发。
“灵月。”伤心酌情的陈宁彦沉浸在情欲之中。
灵月抓住陈宁彦的手，“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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