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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云帆让人带着王启来到华南街便利店，许兆与另外一名警察与王启来一同进入便利店，站在他昨晚听见砸门声的位置。
纪云帆看着关严实的卷帘门，伸手握着拳头，用力往卷帘门上砸了好几拳。不一会儿，对讲机里传来许兆否定的声音。
他在门外转了一圈，从车子后备箱里搬出一个工具箱，挨个儿挑着工具往卷帘门上砸。直到小型开山斧砸到卷帘门上第三次的时候，对讲机里传来王启来兴奋的声音，“警官，就是这种声音！”
卷帘门拉开，警察跟在王启来身后出来，大家的视线都落在纪云帆手上约莫十寸长的开山斧头上。纪云帆垂眸看着手中的斧头，扬了扬眉，道，“录音中的声音与现实发出的声音差别不大，但是仔细听还是能听出来，你昨晚到最后也没有发现声音不对？”
王启来摇头，“没有，我也是突然想起来的。昨晚砸门的声音像是要将门给撕开了，我吓得不行，赶紧报了警，幸好警察来得快，不然我可能……”
纪云帆没有听他后边的感慨，他转身在便利店四周走了走。道路上的雪还没有来得及清扫，积了厚厚的一层，除去被来往车辆碾压得紧紧贴在公路上几乎变成冰的，周围均是一片茫茫的白。
这样的雪是清扫大街的清洁人员没办法清理的，果然，道路抢修的人开着皮卡慢悠悠地过来。纪云帆站在原地没有动，目光不知道落在哪个地方。
道路抢修工人用铲子将贴在路面的冰雪铲起来，一铲一铲地往路边行道树脚倒去。王启来见纪云帆并没有听自己的讲述，抬眼顺着他的视线望向铲雪的工人，眼睛忽地一亮，“对了，昨晚我关门前，看到一个人骑着单车从这条路上过去，那车，似乎不像是这个年代的。”
纪云帆黑眸中急速滑过一道幽冷的光，他大步朝道路抢修工人走去，摆了摆手拦下他正要往树下倒的那铲子雪。带着白手套的手指轻轻捡起一块冰，厚冰块中央俨然有一丝可疑的血迹。
“这位同志，麻烦你们稍停一下，这条道路的冰雪交给我们警方清理！”纪云帆抬眼看向一脸愕然的工人，接过他手中的铲子，伸手招呼着一种警察沿着刚才的痕迹铲雪。
果不其然的，道路上车辙印记最深的一条线上，几乎冻出一条长长的血迹，甚至有的冰块中还发现一些细碎可疑的碎渣。
挖出了想要的东西，纪云帆依然和众警员一同将华南街道的冰雪清理了，只是将铲雪的扫尾工作留给抢修工人。
回到警局，纪云帆让人推着推车将还未完全融化的冰送到林涵东的验尸房，看着正在清理刀具的林涵东，“华南街的深夜扰民案件有了新的发现，相信你会感兴趣的。”
林涵东听言放下手里的工作，转身就被小警员推上来的推车挡住了去路，他瞪了眼睛，“这是什么意思？！”
纪云帆勾着唇角上前，挥了挥手让小警员下去，拎着一块不大不小的冰，另一只手的食指在冰块中央点了点，“血迹，你验验是不是人血。还有这些，”说着他挑起一块已经融化，看起来极为恶心的碎渣，“我怀疑是人体组织。”
林涵东有些头疼地揉了揉额心，皱着眉瞪着纪云帆，“纪队，您就不能发发慈悲减少一下我的工程量？”
纪云帆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但是他眼里的意思不能再明显了，明晃晃地写着三个字，不可能。
纪云帆转身离开后，林涵东边抱怨着边投身到复杂又艰难的工程中，也幸好还有一个阿其可以供他使唤，不然他得成为史上第一个累死在验尸房里的法医！
融冰和挨个da5ee793儿化验，以及DNA重组需要充足的时间，纪云帆没有去打扰林涵东。一月的尾巴一扫，新年的步子更近了。
医院，林芷睁开双眼的时候，入目便是略微有些晃眼的雪白。她神色有些恍惚地盯着天花板看了许久，动了动手指，抬起胳膊，手放在自己被打穿的左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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