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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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花不再理会自己的丈夫。她认为这个男人已经和他的老娘一样走火入魔了。她不想再在那个家里呆下去。因为那个家里总是不开灯，屋子里潮湿又阴暗。自己的亲生孩子全在学校里，留下在家的都是别人的野种。还有偏激的丈夫，神棍老太婆和奇形怪状的大头婴儿。这让人怎么能够呆得下去！她感觉自己要窒息了一样，只要待在那个家里，就好像有人有绳子紧紧的套住了自己的脖子，越勒越紧。

她开始做噩梦。梦到自己院子里突然长出了很多的树，一棵挨着一棵，密密麻麻，遮天蔽日。然后她走到树荫底下，发现头顶总有影子在来回地闪动。她抬起头，看见这树上早已经结满了“果子”，是一只又一只的狗的尸体。全挂在树上。风一吹，狗尸变开始摇动。彩花害怕了，她想要逃跑，但一转身却发现大头婴儿秦海早已经站在了院门前，挡住了她的去路。彩花求秦海放过她，秦海则悠闲地坐了下来，从身后拿出一支香烟，点着抽上。对她说，“你这个下贱的女人！”···一夜又是一夜，都是这样的噩梦。她受不了了，决心要走出家去。

可是，她又能去哪里呢？自己的老爹老娘早就已经死了。亲生孩子们又都在上学。她便去找张茹，但张茹不是在跟客人弄大头就是在弄小头，彩花去了几次，被吓了一跳。有一次还正正的碰到煤气罐子提着裤子尴尬的跑出来。她便不好意思再去了。彩花想找朋友谈心，却发现自己根本没什么朋友。年少时候曾经在一起相处过的人都疏远了，这几十年来不是为了丈夫就是为了孩子。到头来却发现自己竟是孤家寡人一个，可悲得很。但是，情绪总需要一个宣泄的出口。长久以来的积怨若是再不能得到释放，必然会闷在身体里变成毒药，这无异于自杀。于是，在各种机缘巧合下，彩花解释了一个新的“朋友”——张丽。

这个余老四的小媳妇也和彩花有着相同的苦闷。虽然她年轻漂亮，且有钱，但仍然觉得自己的人生总是灰蒙蒙的。这是一种令旁人不解的感受。硕大的别墅，进出豪车接送，吃的喝的也是昂贵。往往一顿饭就可以吃掉狗肉秦家一个多月的收入。彩花说，这才是女人该有的样子！但张丽却说，我曾经也是这么认为的！

她跟彩花讲。

“你以为现在的有钱人是傻子吗？”一天下午，张丽翘着二郎腿坐在洁白的沙发上跟彩花闲聊，“我跟你说，越有钱的人，其实就越是小气！”

“这怎么说？”彩花来了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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